“咳——咳咳咳——”
一阵剧烈的咳嗽将亚当从睡梦中惊醒。
他深呼了几口气,勉强缓了过来。
艰难地从睡袋中挣扎起来,亚当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用利刃割开了一样疼痛。
扁桃体肿大带来的不适感与口渴感驱使着他离开睡袋。
环顾四周,其他的幸存者都已经睡下。
不远处,阿德琳怀中的爱丽丝微微地打着呼噜。
亚当下意识地看向了卡洛塔。
少女正躺在睡袋中,背对着他,隐约可以听见轻微的呼吸声。
“咳咳——咳——”
亚当再次剧烈地咳嗽了起来。
害怕吵醒卡洛塔和其他幸存者,他捂着嘴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帐篷。
帐篷外迎接他的只有刺骨的寒风。
营地中由于缺乏电力,一片漆黑。
看向远处,那黄棕色的“墙”隐约可见。
亚当舔了舔他干裂的嘴唇,才想起背包中的纯净水早已耗尽,四只空瓶子都被用来装自己的血液了。
虽然还留着之前在酒吧中拿到的朗姆酒,但喝酒解渴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。
「或许餐厅那里会有饮用水吧。」
抱着这样的想法,亚当来到了阿德琳一家人负责的用餐帐篷前。
从帐篷帘子底部的缝隙中露出了些许微弱的灯光。
「有人在吗?」
这样想着,亚当做了做心理准备,轻轻地掀开了帘子。
帐篷中,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坐在餐桌前。
餐桌上放着一只漆黑的手电筒与一瓶不知品牌的酒。
因为背光的原因,亚当看不清那人脸。
“查理,不要试图安慰我了。”
那个身影突然说出了一句无厘头的话。
亚当昨天早上才听到过这个声音,是埃德。
“先生,是我,亚当。”
面对长辈,亚当的声音不免多出了几分尊敬。
“是亚当啊,你过来做什么?”
埃德一边问着,一边拿起了酒瓶,猛灌了一口酒。
“我只是想喝点水。”
“喝水...就在那后面,那只桶。”
埃德指了指灶台。
循着他的指示,亚当找到了灶台后方的纯净水桶。
水桶是十八升容积的,桶口上插着一只类似与水龙头的简易压水器。
亚当随手从灶台上取了一只不锈钢碗,接了半碗水。
“对了,你去查尔斯那里了吗?”
埃德的声音有些颤颤巍巍的,似乎是喝醉了。
“还没有,先生。”
亚当喝完了水,将碗留在了灶台上。
“过来陪我坐坐,孩子。”
餐桌旁的埃德向亚当招了招手。
亚当愣了愣,犹豫了半天。
“过来!”
或许是因为醉酒的原因,埃德的声音变得严厉了起来。
亚当尴尬地挠了挠头,坐到了埃德面前。
面前的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鬓角早已斑白,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沧桑的沟壑,厚实的嘴唇昭示着他农民的身份。
埃德将手电筒移到了一旁,避免它的光线直射亚当。
“你和那个女孩子是兄妹关系?”
“是。”
亚当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“那你们的父母人呢?”
“三个月前病毒爆发时父母刚好出去上班,所以只有我和她逃出了城,躲在了郊外父母购置的别墅中,一个星期后,等一切都平静下来时,我们才向北逃出了城,来到了这里。”
“年轻人的记性就是好啊,这些记忆就像刻进脑子里的一样。”
埃德说着笑了笑,又灌了一口酒。
“埃德先生,不要再喝了。”
亚当关心地说道。
“不要管我!”
埃德突然发出了一声怒吼。
“再喝酒的话,对您的身体不好。”
“你说话的样子真的像她。”
亚当被埃德的话搞懵了,疑惑地问道:
“抱歉,像谁?”
“席琳,我的妻子。”
“您的妻子,她...”
想到自己之前在营地中从未见过肤色与埃德一样是暗黄色的女性,亚当的心中大概有了答案。
“席琳...我...对不起。”
亚当面前的埃德情绪逐渐开始失控。
他痛苦流涕,不断用衣袖拭着泪水。
“只有我成功逃了出来...来到了德国...”
“那帮**分子...ISIS...”
已经喝醉的埃德开始不顾一切地给自己灌酒。
“埃德!”
亚当喊着上前抢下了埃德手中的酒瓶。
埃德也没有继续纠缠,趴倒在了餐桌上,泪水和鼻涕混合在一起流了下来。
“对不起...对不起...”
他只是在不断地道着歉。
亚当不放心埃德就这么趴在餐桌上,等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后,背着他回到了住宿帐篷睡下。
完成了这一切,亚当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睡袋里。
第二天早晨,太阳依旧照常升起,照亮这冰冷的世界。
“实在是对不起,昨晚失态了。”
餐桌对面,埃德带有歉意地笑着。
“没事,埃德先生。”
亚当正在和埃德聊天,这时却注意到了一旁的卡洛塔正伸长着手,直指自己的面包。
“我说你也适可而止一点。”
亚当捉住了卡洛塔的手,责备道。
“可是我饿啊,笨蛋哥哥。”
本应理亏的卡洛塔却依旧咄咄逼人。
「喂喂...你吃食物又没用,只有喝我的血才能真正获得能量啊...」
顾忌到周围的幸存者,亚当只能在自己的心中如此吐槽。
“那...我先走了,地里还需要我。”
埃德不愿再多待下去,撂下这句话后擦了擦嘴就匆匆离开了帐篷。
趁着亚当目送埃德的功夫,卡洛塔瞅准机会用另一只手一把抓过了面包,塞到了自己嘴中。
“我...你...”
看着自己面前的空盘子,亚当气得说不清话。
他靠近了卡洛塔的耳朵,低声急促地问道:
“都说了你吃食物没用,抢我的干嘛?”
而卡洛塔却表情轻松地摊了摊手。
“没办法啊,血又不像喝葡萄糖那样会带来饱感,只能“征用”一下哥哥的面包了。”
“我...”
亚当无话可说。
许久,他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算了,我就厚着脸皮再去要一份面包吧。”
“不过...”
亚当说着,抬起手,在毫无准备的卡洛塔的后脑勺上不重不轻地扇了一下。
“啊...”
卡洛塔捂着后脑勺低下了头。
其实这一扇,造成的惊吓比实际伤害要大上许多。
“坏蛋!”
卡洛塔说着,在亚当背上擂起了粉拳。
“噗——哈哈——”
一旁的亚当承受着卡洛塔的攻击,竟笑了起来。
“好了好了,大家都在看着呢。”
被亚当一提醒,卡洛塔这才发现周围的幸存者都在看着自己。
“呜哇——”
她慌忙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动作,捂住了自己通红的脸庞。
“我...我先走了。”
说完,卡洛塔逃似地离开了帐篷。
帐篷外,晨光照在了公寓楼的玻璃窗上,反射着本应属于天空的湛蓝色光泽。
天空依旧灰蒙蒙的,时不时会飞过一只孤鸟,像逃难似地飞向南方。
不知已经过去了多久,卡洛塔又走回了用餐帐篷前。
掀开帘子,才发现所有的幸存者都已经离开,只剩下爱丽丝收拾空盘子,灶台后方的阿德琳也在努力地刷着碗。
「那个神经大条的人。」
卡洛塔在心中骂道。
其实刚才自己跑出帐篷时还抱有一丝希望——亚当会追过来陪她。
而现在,都不知道亚当人去哪了。
「笨蛋哥哥,亏我还对你有希望,还是变成丧尸死掉算了。」
卡洛塔越想越气,在心中叫骂地更加厉害。
「变成丧尸...」
她又想起了昨天塞西莉亚说过的话。
「究竟是会变成那种失去理智的丧尸...还是我这种半丧尸...」
如此想着,卡洛塔的神色逐渐黯淡了下来。
「如果哥哥就这么离开我了...我...」
她越去想,心中就愈发害怕。
卡洛塔再次感受到了那股心中出现空洞的感觉。
“卡洛塔姐姐?”
爱丽丝不知何时站到了卡洛塔面前,疑惑地看着后者。
“什么,不,我没事?”
卡洛塔慌忙抹了抹眼睛。
“唔...如果要找亚当哥哥的话,他已经离开了,好像是去查尔斯那里了,医疗帐篷。”
“需要我给姐姐带路吗?”
“不用了,谁要管他。”
卡洛塔说着,叉起了手,撅着嘴。
“唔...这样真的好吗...可是亚当哥哥看起来脸色很差,好像生病了。”
爱丽丝脸上表现出了明显的担忧。
“那家伙,是死是活都不关我的事。”
卡洛塔偏着脸,嘴上还是不饶人。
看着她这副样子,天真的爱丽丝背着手,踮起脚尖凑近卡洛塔观察了许久。
“姐姐...真的不关心亚当哥哥吗?”
“当...当然!”
“可是...姐姐的嘴角一直在颤抖。”
爱丽丝指着卡洛塔的脸说道。
虽然卡洛塔偏过脸尽全力地去隐藏自己的表情,但还是被爱丽丝捉到了漏洞——她的嘴角一直似笑非笑,似哭非哭地发着抖。
“够...够了,不要再看我了!”
卡洛塔双手握拳,红着脸冲爱丽丝喊道。
“对...对不起,姐姐!”
被卡洛塔一喊,爱丽丝慌忙躬下身道歉。
“不...不用道歉。”
卡洛塔也被爱丽丝的突然举动吓到了。
发现灶台后的阿德琳正在望向这边,她再次逃似的离开了帐篷。
逃出了帐篷的卡洛塔漫步在营地中。
「哼...谁要去找那个无能哥哥。」
心中如此想着,她却突然停下了脚步。
「诶,话说我好像忘记问医疗帐篷怎么走了。」
作者说:2019.1.1 新年快乐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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